
有些作家把文学当成政治来玩,红火的时候如日中天,而过了那一个社会阶段,就会被别人摒弃,甚至文学界不承认他的作品。
两千多年以前孔子就做过这样的事情,周游列国,只是要借助权力系统推行自己的思想,而当时他的言论并没有完全记录下来。在他去世之后,他的弟子整理他的言论,还有他弟子的言论,最终编定成《论语》。孔子当时的思想不被诸侯采纳,后代统治阶级改编了孔子的思想,才形成了儒家的理论,推行开去,不仅会教化人们懂得仁义道德,而且会对人们的言行形成一种禁锢。很多古代的文学家写作都是为了政治,或者说要为了儒家修齐治平的理想。很多给皇帝写的表、给朋友写的书信,都带有政治意味。文学家写的文章获得权力系统的认可,才可以推行开来,当然不乏很多御用文人,也不乏歌功颂德之作,却只是风靡一时,过一段时间就会淹没在浩如烟海的文学典籍之中,再也难以辨认颜色。因为这样的文章大多没有太多的个性,只是当了时代的传声筒,或者说当了统治阶级宣传的传声筒,而没有说真话,也没有表露作家独特的见解。诚然,文学和政治有一定的渊源,很多作家写的文章本身就有一定的政治意味,还表明自己的主张,但并非是好的文学作品。当成政治传声筒的文学作品不算纯正的文学作品,只能算是宣传口号和标语。
展开剩余73%民国时期有了革命的文学,有一些作家专门搞一些革命文学创作。虽然没有表达自己的思想,甚至出现了作家思想的异化,但作家认为表达了时代的思想,尤其表达了时代的主题,就应该获得推广。虽然当时的革命文学是意识形态的产物,在革命运动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,也起到了很大的宣传作用,能够反映当时时代思潮,但只适合于那个时代,却并不适合当代。那时的时代,革命有着极大的魅力,革命需要文学,文学倾心革命,革命特别吸引文学青年,哪怕文学青年被定性为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,他们也仍然喜欢革命,喜欢描写革命的文学。当时革命的文学似乎压倒一切,革命党人有信心掌握文学的走向,主要还是以革命的意识形态统领文学,向文学创作特别是理论中一切异己倾向做无情的斗争。如此一来,文学领域内的反错误倾向斗争就会不断发生,而且总是用权力来统摄文学发展,最终文学内部出现了各个派别的斗争,而最终掌握权力的派别或者说为权力做宣传的派别占了上风。甚至一些作家甘愿做御用文人,为权力做宣传,以至于把作品弄得和口号差不多,没有多少蕴藉的属性,也不算是文学作品了。
文学之所以存在,是因为文学有个性,能够描写社会现实生活,有真实的事情发展逻辑,能够体现真实的情感。当作家把文学当成政治来玩的时候,就会为政治服务,而且要为政治做宣传,倘若政治路线出现了错误,那么作家写的文学作品也就出现了路线错误,甚至会成为笑柄。袁世凯复辟的时候,有些御用文人要歌颂他。蒋介石做主席的时候,很多御用文人也在歌颂他,而且写了一批文学作品,要学者只是多研究问题,少谈主义,罔顾社会革命的现实,最终被社会抛弃。当革命成为社会主流的时候,作家就会写革命,因为作家要反映社会现实。革命不是社会主流的时候,作家仍然在写革命,就显得不合时宜。就像现在,社会经济飞速发展,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,倘若还在写革命文学,就没多少人愿意看了。很多作家要歌颂城市化进程,要歌颂经济发展,要歌颂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,要歌颂政治体制的完善。不管怎样歌颂,应该有事实做根基,而不能先有一种理论,再按照理论来写小说。采用先入为主的态度来创作,最终会把文学当成政治来玩,会为政治做传声筒,却失去了文学的个性,也失去了独立的精神和自由的意志。
文学可以发现人的劣根性,可以改变人性。倘若作家把文学当成政治来玩,就很容易漠视个体的发展,而只会像政治那样强调群体的力量,强调群体的精神。群体并不等于个体,重视群体的力量并不等于重视个体的力量。重视群体的话语权并不等于重视个体的话语权。即便有所谓的群体代表出现,也仍然为统治阶级服务,而不会成为为普通人服务的人,甚至资产阶级的人做了无产阶级的代表,怎么说都是滑稽的。文学应该揭露社会矛盾,应该看到人性的丑陋,当然也并非不能歌颂,倘若只是一味歌颂政策,一味歌颂人性的光辉,就很容易跑偏,因为社会有好的一面,也有坏的一面。有的政策是好的,有的政策在实行过程中出现了偏差,造成了不好的影响。人性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,倘若只是符合主流意识形态,一味歌颂光明面,而忽略了阴暗面,就会出现以偏概全的问题。文学不是政治,不能把文学当成政治,但文学和政治是有联系的,并不能完全脱离政治而存在,即便是描写田园生活的诗歌或散文,也仍然和人性有关系,和当时的政治形势有关系,而不可能完全脱离社会。陶渊明写田园诗的时候,已经辞官归隐,经历过世俗的熏染,以至于写道:“久在樊笼里,复得返自然。”似乎政治是对他创作的一种限制,如果逃离政治,不干预政治,那么他的诗歌就会淳朴天然,而不会受到世俗的污染。
文学就是这样,并不可能完全和政治绝缘,但并不能当成政治的传声筒。不管是郭沫若还是周扬,都曾经把文学当成政治来玩,以至于到了现在,很多人不读他们的作品。其他把文学当成政治来玩的作家也受到了这样的冷遇,似乎验证了时代的发展,也验证了文学的进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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